-SANQ-

【毕侃】人是能思想的苇草

宗伝唐茶:

 一个还挺活泼的女学生的失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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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数次怀疑自己当初点下“accept offer”其实是被Master of Science in Speech Sciences几个词迷了心窍,为了摆脱文科硕士的名头奔向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理科硕士而不择手段地选择了我根本不确定是什么东西的言语听觉科学专业。你最好不要指责我盲目向往理科,这是生存在数学长年擦着及格线飞过的理科无能者天性中的慕强本能,再加上在男女比例1:10的环境中压抑太久的少女心作祟,谁不想抓住青春的尾巴体验一次校园恋爱呢?


即使机场送别时我妈抹着眼泪说你要是找个外国女婿回来我就打断你的腿。


命运是个好东西,它好就好在它永远会给你的梦想当头棒喝:理科硕士也不能给我一个腿被打断的机会,一起上课一起做实验的长发短发金发黑发高低胖瘦还是女孩子。有时我会觉得命运就像中学时那个把脏辫男同学按在地上摩擦的巨人男同学,我被它按在地上摩擦,听它呲着牙冷笑:“想校园恋爱吗?改变你的性向吧。”


我尊重LGBT群体,但我真的不想屈服于命运。


 


这样惨淡的万花丛中不多的绿色自然只能源自教职工群体。说到绿色,楼下的系图书馆就是一派绿色,而言语听觉科学专业的活动区墙面漆满了黄色,大概就是男性之气在我们周围枯萎的原因。我时常带着一脑袋无处释放的黄色废料去绿色的系图书馆寻找安慰,哪怕那里其实并没有我要找的书。发展科学系的学生们也习惯了对我这个外来者视而不见。


我是在一片绿色中第一次见到Professor B。这不是我想为教授打码,而是大家确实如此称呼他。他很高很瘦,肤色白净,看上去年龄并不很大,但自然有一种区别于学生的气质。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太帅了。


还是亚洲人!我不会被打断腿!


我单方面宣布我恋爱了。


后来我拉着一个发展科学系的印度女生大眼瞪小眼比划着打听了半天,才配合着咖喱味儿的英语知道B教授并不在语言学系,而是经济学院的教授。回到住处和合租的经济学院女生说我要蹭B教授的课,她为我鼓掌:“你现在就可以开始写遗嘱了。”


 


她说B学生时代是数学专业,不知为什么接连发表了几篇经济学论文,被经济学院的老魔鬼们相中抓来当教授。听到这里生存本能已经让我退缩了,但美色蒙蔽了我的心智,我说连Professor Lee的课我都坚持下来了,难道还有什么苦难是我不能克服的吗?


Lee教授是语言学系的魔王。其实Lee也很好看,也很年轻,甚至比B还要年轻的样子,每个第一次听语音课的女生都会被他迷倒半节课——半节课之后就转为敬畏恐慌。这里本科生和硕士生时常混在一起上课,因为很多硕士生申请到offer时都对自身专业没有任何基础,但不管是本科生、无基础的硕士生还是有基础的硕士生,上完Lee的课都会感觉自己唯一得到提升的就是对Lee的敬畏:他的课从不需要费劲擦板书,也没机会让学生拍摄课件,每节课都是先在黑板中央写几个关键词,接下来就指着一个一个关键词滔滔不绝。所有人都感觉自己在听天书,区别只在于记得多少。


第一次成绩单发下来所有人都哭了,然后低空飞过的那一半人看看当掉的那一半人默默擦掉眼泪。我作为哭完又擦掉眼泪中的一员成功通过筛选去给Lee当新助手,通知贴出来的第一天整个语言学院的人都热情地为我开趴,酒酣耳热之际我依然意志坚定地说你们休想让我去为你们偷试卷,不同肤色不同口音的不同国家的同学一同摆手回答我:no,我们只想拜托你复印Lee的讲义。


你猜结果是什么?


Lee根本没有讲义。


 


所以B这种话不多的授课方式我真心实意觉得善良,尽管这个领域对我来说本身就是天书。然而半堂课后拿到小考试卷的我知道我又错了,B一边在座位行列间踱步一边声音柔和地解释:“John Nash本科时就写下了博弈论论文,但迟迟没有得到重视,因为他的教授认为论文中数理部分过分简单。数学在经济学中的应用只会比你们能想到的更重要,所以每堂课我都一定会考察你们的数理基础——不论你是每节课都来上,还是只蹭一次课。”


我以为他在说我,但匆忙低下头时注意到周围有几个女生也匆匆低下头,那我明白被美色所惑不知死活的勇者真的不止我一个。


没错,我后悔了。


我后悔自己今早出门之前没有写遗嘱。


 


这点感悟在Lee突然现身于教室门口时变得更为强烈:还有什么比一个小工被老板抓到出现在别的学院教授课上努力更可怕的事呢?尤其我还贪慕美色坐了第一排,语音课我都没有坐第一排!


不幸中的万幸,Lee并没有注意到我。他倚着门神色有点不愉快地盯着B,B发现他快步走过去,我听到他们用中文小声交谈:


“是你偷走我的书吧?”


“只是看一下。”


“马上还我啊!”


“下课你再找我一次?”


“留着吧我不要了。”


“你等等。”


B折回讲台打开提包,说着要走的Lee虽然神色更加不快但也没有真的走开。我已经不写卷子了,反正一个公式也看不懂,还不如竖起耳朵听八卦。B拿出一本书,封面上熟悉的X让我确信那是英文版《嫌疑人X的献身》——这可是意外之喜,Lee要是喜欢东野圭吾我很有自信找他套近乎,虽然我最喜欢的其实是冈本绮堂。


Lee接过书就走,却又被B叫住了。我注意到几个蹭课的女生也早就停下了笔在观察两人的一举一动,心中不免升起一点优越感:你们只看互动,我却听得懂他们说什么。


“我觉得这个作者应该多找专业人士了解一下,一个数学天才跑去研究四色问题的反例实在很无聊,外行才会把四色问题看得很重……”


……呃,好像也不一定能听懂。


“而且四色问题也不适合数学家单枪匹马人工手算,它的机器证明方式是找到一张图的局部集合,证明其中已囊括所有平面图的局部并且都能被四染色。没有经费独自研究课题是很值得同情,可是研究四色问题的话我真是没有办法同情他。”


“……”


“而且数学其实不烧钱,石神会过得那么惨实在很不科学。我看他并不是喜欢靖子,只不过四色问题太无聊了无聊得他想死,如果他去研究有限单群分类定理大概就不会这么无聊了。”


“说完了?”


“所以这书名字起错了。”


“你的高见?”


“《嫌疑人x自己想死》。”


“我觉得你比较想死。”Lee抬起手举着书在B的额头上啪地一敲,气冲冲地走了


我觉得Lee生气的点可能跟我一样,毕竟我们都是披着理科皮囊的文科学者,B的话一个字都听不懂,我还是头一次看到有人在和Lee说话时会比Lee的话多。


而且理科人才真的很不浪漫!虽然一个字都没听懂,石神浪漫而悲剧的形象还是在我心中破灭了。


 


但是B马上打了我的脸。


“今天说的囚徒困境,其实我很乐意给它换个名字。”B一边整理着收上去的小考试卷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都有这样的经历吧?我喜欢他,他好像也喜欢我,可是谁知道这是不是错觉?如果我告白,对方拒绝,我就倒霉了。那如果对方告白,我……当然会答应啊——所以算了,还是等他开口吧。”


B整好试卷抬起头:“都是不知对方底细,不了解对方心理,那么与其叫囚徒困境,不如叫告白困境。”


emmmm……我没有这样的经历真的不好意思。


但是我知道了,B其实还是浪漫的。


 


即使如此我也不会再自杀式地去听B的课了。整理实验者数据时室友打来电话商量这周的采购清单,聊着聊着我不禁骂了一句“不要给我拽你们的专业词汇,我一个学语言的才用不上博弈论!”


“用得上。”一直没有对我施加注意力的Lee扶一下眼镜从镜片下看我,冒出这么一句话,我诚惶诚恐地挂掉通话。


他突然笑了,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很柔软,很有欺骗性,只有我们这些上过他的课的学生才知道他柔软好看的皮囊下有一颗魔鬼之心。


魔鬼诱惑凡人时声音总是软而甜的:“知道懦夫困境吗?又叫鹰鸽博弈。最基本的,两名车手相向而行,谁先停车谁输掉本金,输家被骂懦夫(chicken)。如果两方同时停车,算平局,各自拿回本金。”


听语音学教授讲博弈论还真是稀奇的经历,我在这种荒诞感中下意识追问:“那,都不停车呢?”


说完我就知道自己问了个傻问题。


Lee低下头继续专注于总结实验数据,轻描淡写地回答一句:“车毁人亡吧。”


我讷讷地问:“这跟语言还是没有关系啊。”


“有啊。”Lee依然没有抬头看我,“语言总要拿来与人沟通,跟每个人打交道你总该看清楚,自己到底是鸽子,还是鹰。”


整理好数据就该走了,走到门口我鬼使神差地问了句:“Professor Lee,你是鸽子还是鹰?”


Lee没有理我。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没听见。


 


本来我是不爱出门的性格,但为了申请学生Oyster card花掉20磅申请费后我改变了这个习惯,采购东西不是太多的话都是我主动去,不然就感觉自己办卡办亏了。而伦敦地铁线路那么多,又那么老,延迟停车是家常便饭,每次出门都要花很长时间,我总会在这个时间里胡思乱想些事情。


比如Lee到底是鸽子还是鹰。


按说我不该对这个问题耿耿于怀,从本体到喻体都不是我该关心的。可能是没有得到回答又不知道Lee为什么不回答,这才在心里纠结不散。我从住处出发,听到Euston Square的报站声下意识看了一眼车厢门,就看到B挤进了车厢。


B的身高在白种人中也很醒目,在学校时没觉得,现在似乎应该重新评估一下。我小心地挤到门边喊了一声Professor,他低头对我笑了一下,我忽然就鼓起勇气问他:“你觉得Lee是鸽子还是鹰?”


“鹰鸽博弈?我不记得你有来听这节课。”B的神情很惊讶,我比他更惊讶——他怎么会知道我一个蹭课听的学生有没有听哪节课!他看着我的表情笑了,“我记得每个来上课的学生。”


我被感动了,老老实实地告诉他是Lee告诉的我鹰鸽博弈。那个瞬间我确信B平和的表情发生了一点变化,他轻声说:“不经协调的话只有都当鸽子才能避免灾难。”


“那就协调啊。”耿直是我的特点。


他又笑了。


接下来他给我讲了两个球迷的故事。


 


两个中国留学生来到伦敦求学,从不同的城市出发,念不同的专业,或许直到毕业也不会有机会相识。但六度人脉理论告诉我们两个人总有办法相识,而这两个学生甚至都不需要经过六层人脉,只要一场球赛就足够。


他们一个主队切尔西,一个主队富勒姆,天生就还是天敌,好在两个人天性中都没有太多暴力因子。一次德比后足球流氓们街头打架,那个切尔西球迷机智地脱了球衣头带跑路,跑路途中看到那个努力从人潮中挣扎着想逃出来的富勒姆球迷,不知道为什么返回去拽着他一起逃了出来。两个人找了家气氛不那么热烈的中立酒吧歇口气,老板在一人面前扔下一大杯黄油啤酒就在柜台后面冷漠地擦着杯子听两个球迷聊天,一开始还用英文互相自我介绍,聊着聊着忽然情绪激动地换了中文,再喝几口啤酒就拍起了桌子,无非又是两家死敌在争执这场输赢到底怎么回事。老板警惕地盯着两个亚洲人的细胳膊细腿,不能确定他们到底有没有能力破坏桌椅,紧接着就看到话少的切尔西球迷揉了揉太阳穴捏着太吵的富勒姆球迷的下巴亲了过去。


老板嘿嘿一声放心地低头擦杯子。


后来两个球迷没有再跟对方说什么进一步的话语,但是默契地一起去看球赛和球队训练,一起回学校,房子租期到了之后改租到同一处公寓,直到毕业。一个留校,一个回国。


机场分别时依然什么都没说。等到回国的切尔西球迷被国内的大牛推荐发表了几篇论文得到注意被抓回伦敦教书,和已经升到副教授的富勒姆球迷之间的气氛却回不到从前了。


 


“毕竟没有过任何承诺,又都是东方家庭,”B笑得有点难过地向我解释,“他是很聪明的人,他知道哪种选择更安全。”


我用无辜的眼神望着B……身后的粉红色车厢内壁,腹中已经暗暗发出一万句国骂:不要当我是傻瓜吧,真当我听不出这是个“故事的主人公就是我”系列吗?到底为什么会做梦在腐国谈恋爱找男朋友啊,我看我还是准备回国相亲或者改变性向吧!


除此之外当然还有别的想法。


“Lee并不是会追求安全选择的人”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脑海中,既然想到了那我决定说出口。可我连一个but都没说完,地铁广播忽然响起紧急通知:Parsons Green站发生爆炸,District Line紧急停运。


花花绿绿的伦敦地铁线路图在我脑海中浮现,我知道那条绿色的地铁线路上发生了可怕的事故。


那都没有B的脸色来得可怕。


他摸出手机飞快拨出号码,我的心脏也不可遏制地狂跳起来。有什么令人恐惧的事情好像发生了,我回想着B讲述的两个球迷相约清晨去看球队训练的故事,一把抓住他的下摆:“富勒姆的球场在Parsons Green附近?”


“下一站。”


他似乎在用本能回答一切听到的话语,根本不知道有个学生抓着他的衣服,地铁停在下一站时门打开的瞬间他就挣脱我的手跑了出去。恐惧驱使我跟着他跑出车厢,站在他旁边看他一遍遍拨打一个未命名的号码,始终无人接听。


我觉得我都快要崩溃了,不知道为什么他还能直挺挺地站着反复拨打手机。


机械式的重复动作中手机脱手掉到地上,他捡了两下没捡起来。我捏了捏手指蹲下去帮他,这时手机突然响了,他动作敏捷地抢过手机接听,我听到了Lee没睡醒一样的声音传出听筒向B抱怨:“给我打那么多电话干嘛,我回拨又打不……”


B打断了Lee的抱怨:“你没去看球训?”


那边顿了顿:“关你什么事啊。”


“没去就好。”B吐出一口不知憋了多久的浊气,声音里带了点颤抖地笑起来,“你安全就好。那我不打扰你了。”


“你等等。”Lee喊住B,接下来一阵沉默,我猜想Lee在搜索实时新闻。


很快Lee的声音又响起来:“我出门了,但是没去克拉文农场。”


“我在斯坦福桥。”


“我真的不管地铁停运还是怎么样哦,你得过来接我。”


 


B挂断电话飞快往Way Out标志的方向跑去,留我一个人站在原地,死鱼眼地望了一会儿天,老老实实等待下一班地铁。


 


之后在学校里再见到B,我的内心已经毫无波动。没能面对Lee也毫无波动,那是因为Lee是我的老板。


放假第一天收到助手工资结算,多出的一笔数字我想那是因为Lee的心情很好。我的心情也跟着很好,但隔壁房间突然发出一声惊叫,室友冲过来拽着我坐到她的电脑前。


我看向屏幕,那是一封署名Professor B抄送给整个经济学院学生的邮件,通知大家他将在假期结婚,度蜜月的缘故下个学期会晚一个月再回归,已经和各层大佬说定此事,愿各位同学在没有他的日子里也能好好钻研学术。


我有种微妙的预感。


我打开手机登陆邮箱,果然也有新邮件提示。看看最新一封的发件人我觉得不用看内容了,直接点开把手机举到室友面前,室友一个词一个词读完邮件,突然抱着我的脖子大哭起来。


 


唉,哪个腐国女留学生没有迷恋过一个两个基佬?


我安慰地拍拍室友的后背:“别难过了,他们走到现在不容易,要祝福他们。”


“我当然祝福他们。”室友抹抹眼泪坐回去惊讶地看着我,“你为什么觉得我在难过?我是太高兴了啊!他们两个真的般配不是吗!”


我面无表情地任由她抓着我摇晃发泄情绪,心想:好吧,只有我是最瞎的那个,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参与过这场爱情的游戏。


 


等我回到房间收拾好行李,终于有心情仔细看一下Lee群发给语言学系的邮件时,意外发现下面还有两封未读邮件。


 


一封来自Professor B。


 


我们为什么要研究博弈论?


生活中总会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


比如一个人喜欢切尔西,一个人喜欢富勒姆。


但当两个人都知道对方的喜好,并且开始尝试从博弈论的角度思考问题,奇迹就会发生。


——切尔西球迷会在斯坦福桥球场外找到等待他的富勒姆球迷。


这就是博弈之美。


 


另一封来自Professor Lee。他引用了两段帕斯卡尔《人是能思想的苇草》:


人只不过是一根苇草,是自然界最脆弱的东西,但他是一根能思想的苇草。用不着整个宇宙都拿起武器来才能毁灭,一口气、一滴水就足以致他死命。然而,纵使宇宙毁灭了他,人却仍然要比致他于死命的东西更高贵的多,因为他知道自己要死亡以及宇宙对他所具有的优势,而宇宙对此一无所知。


在已经证明了人的卑贱和伟大之后——现在就让人尊重自己的价值吧。让他热爱自己,因为在他身上有一种足以美好的天性,可是让他不要因此也爱自己身上的卑贱。让他鄙视自己,因为这种能力是空虚的,可是让他不要因此也鄙视这种天赋的能力。让他恨自己吧,让他爱自己吧,他的身上有着认识真理和可以幸福的能力,然而他却根本没有获得真理——无论是永恒的真理,还是满意的真理。


 


因此,苇草无法揣测其它苇草的想法,更无法借此揣测其它苇草的行动,只能听从自己的内心。


 


并非鹰或鸽子。


我只是一根苇草。


 


 


 


FIN


 


 


 


注解:


①地铁站事故确有其事,原型为2017年9月15日清晨伦敦帕森格林地铁站爆炸事件。


②斯坦福桥球场是切尔西的球场,克拉文农场球场是富勒姆的球场,前者附近的Fulham Broadway刚好在Parsons Green前一站,后者附近的Putney Bridge刚好在Parsons Green后一站。


真的有人没看懂所以再补一下解释……


简单来说语音学教授侃和博弈论教授毕学生时代因为看球赛而相识相恋但没有挑破,毕业分开一次后重逢彼此难以确定对方心意陷入僵持,地铁站事故是破局点,当天如果侃还是去自己主队看球训就赶上意外了,但他回想往事去了毕的主队看球训提前下车,于是he。
专业方面的话也不是有意要掉书袋,是真的想从两个角度阐述两个人的困境和爱情观。我一直不觉得毕侃两个人是那种相似相爱的类型,两个人差别很大,差别很大还能在一起的话,于经济学角度就是坦白沟通共享信息得到双赢,于语言学角度就是承认个体差异的前提下追随自己内心。这不是强强,这是平等。
这其实才是我一直想写的毕侃模式,其实能点到为止的都点到为止了,用不上的语音学内容啥的我不是一句都没写嘛……四色问题那个其实是通过文理差异强化一下两个人的思维差异,看不懂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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